第16节
??刘志强和高建峰算得上是荣归故里，俩人一回来就给县里投了钱办企业修马路，刘志强看中了柳树屯的地理位置，准备在这儿开一个罐头加工厂，当然以现在刘志强的身价已经不需要做这些小本生意了，不过为了供养过他的父老乡亲与一直就想让柳树屯乡亲都过上好日子的大伯，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加工厂他仍旧干的特别起劲儿。 ??大老板还是单身，据说家里的钱数都数不清，长得也俊朗，这样一个人就算是他曾经结过婚岁数也大了仍旧有不少人托刘大伯娘来说媒，刘大伯娘本来已经打算要跟侄子死磕了，谁知道他却同意相亲了。想着这孩子说这么多年也累了，就想回来吃口热乎饭，刘大伯娘这眼泪根本忍都忍不住。 ??刘志强相中的妻子不算漂亮，甚至只能算是普通，岁数也不小了，这个算不上好的，刘大伯娘那一大堆相亲资料里面还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呢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只是刘志强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选中了那一个。 ??不算漂亮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只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但是笑起来去十分温暖还做的一手好饭菜，是个能做贤妻良母的。刘志强挑这样一个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在暗暗想着迟早有一天得出事儿，尤其是等她连续生了两个闺女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肯定这刘太太估计就要换人了。年代不同了，那些漂亮小姑娘们见到这些大老板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扑，再加上刘志强没儿子，这偌大的家产给谁，总部能给了外姓人吧。 ??只是俩人一直就这么都过得好好的，一直等到两个孩子都结婚成家，两人都白发苍苍了，也没有众人猜测的离婚或者有外遇的事情发生。老了老了刘老太太都忍不住问刘志强为什么就没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动摇过。 ??刘志强只是笑没说话，其实他动摇过，不过也正是因为动摇过才真正知道漂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也一定是最合适的。过尽千帆最后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不说话刘老太太也不追问，她知道他有过去，也影影绰绰知道那个知青的故事，只是她却十分感激那个人，如果不是她的离开，她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好丈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来篇番外吧 ??☆、第46章 疯狂 ??张晓雪是真没想到张彤还有这样一段过去，她虽然看不太上张彤那么清高的样子，但是觉得这人还真有那么几分才女范儿，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羡慕，现在这桩事儿一出真让张晓雪大跌眼镜。 ??他们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到尾声了，并没有见到张彤的丈夫和孩子，张彤从昨天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崔景倒是去生活老师那里打听了，但是老师却让他们莫要多事，这件事儿影响不好，因此几个人便只能在屋里待着。 ??他们宿舍里出了这么一桩事儿，别的宿舍的人见了他们那眼神都有些神神秘秘的，不过一天就有几个人来这里打听八卦了，宿舍的几个人三缄其口，对此不发表意见。 ??“我是真没想到张彤是这样一个人，抛夫弃子这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成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跟范大才子谈恋爱的，据说范大才子的脸都绿了。”张晓雪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到张晓雪说抛夫弃子，张善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张彤这件事儿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人情世故不通，这样的人在乡下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苦。宿舍六个人也就张晓雪不是知青，因此她并没有其余五个人那种体会。 ??“好了，晓雪，别人说也就算了，你就别说了。”崔景难得的说话带上了严厉，平时她一直是个和气的大姐姐，照顾着宿舍里的每个人。崔景在农村待的时间最长，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对这件事情也只能叹口气。只怕一时半会儿这件事儿平息不了了。 ??张彤有错，她为了过好日子嫁个农村人还生了孩子，却又为了上大学骗了人家，据说自从张彤上学来了以后就再没往回写过信，这样那男人才千辛万苦的来学校找人的。这样的行为算得上是无耻了。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也是值得人同情的没有人能比他们更能体会那时候的绝望，绝望之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很正常。毕竟那种长久无望的等待又有多少人能坚持的住呢，而一旦能离开这个无望的漩涡谁又舍得放弃。 ??张晓雪见崔景表情严厉，张善美面上也不是那么好看，讪讪的闭了嘴，“我，我也没别的意思。”之后屋里便沉默了下来。这件事儿发生之后就连嘴巴很毒的孙晴晴都没说什么话。因为她很清楚又那么多次她也几乎就要坚持不住了。 ??张善美却有些心思不属，上辈子的自己大概就是张彤这个样子吧，不过她比张彤更狠得下心直接一跳把孩子跳没了。她当然是没立场说张彤的，毕竟曾经的她也是那样糟糕的一个人。说人坏话简直就跟打自己耳光一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善美才缓过神儿来，拿着自己带过来的苹果去洗了放在桌子上说道：“吃苹果吧，老家的人给捎过来的。”这时候的水果是奢侈品，连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满足不了又怎么会有人把闲钱花在这个上面，因此就算是秋季最普通的苹果仍旧十分吸引人。 ??几个人一人拿了一个苹果，还没开始吃，张彤便推门进来了。张彤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衣服上脏脏的不说还有些被扯破了，脸上还带着擦伤，眼睛更是肿的跟核桃一样大。进宿舍以后她就跟幽灵一样，默默地拉上自己床上的帘子进去换衣裳了。 ??这一天张彤过得十分艰难，虽然学校领导帮忙了，但是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那男人就跟疯了一样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张彤哭了求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作用，最后学校老师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单独谈谈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那位教导处的老师还暗示张彤这件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或许她会有处分，让她尽可能的赶紧解决问题。如果真闹到不可收拾张彤甚至有可能被退学。 ??昨天晚上一晚上张彤都没有睡，她和男人一直在争在吵，男人求她让她不要抛弃他跟儿子，只是张彤再也不能让自己去过那样的日子了，她跟他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这样的两个人又谈何夫妻。 ??她直通通的跪在地上求他，求他给她一条生路，如果真的被学校开除了她也不会继续活着了。如果他强逼她，她只能去死了。 ??两人谁都寸步不让，尽管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张彤也咬着牙不妥协，他们并没有领结婚证从法律上说她还是单身的，她从来没想过他能找到学校里来。一直以为从来学校开始，那一切就都结束了。如果他不来一切都还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过来。 ??也许是看准她已经铁了心了，男人呆立了很久，这才抱着孩子走了。走之前他有些哽咽的说：“你别后悔，俺这次走了，是绝对不会再让你看儿子的。俺回去了就让俺娘再给俺娶个媳妇儿，以后让他给狗子当娘。”这个单蠢的男人还在试图用儿子挽留张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张彤踏进校门那天开始两人之间就再没有一丝机会了。 ??等人走的没了影子，张彤才扑到床上大哭，为自己哭，为男人哭，也为那个苦命的孩子哭。 ??天亮之后张彤先去了医院看范进，男人下手十分狠，范进虽说也正值壮年，但是却是文质彬彬的类型，根本不是对手，到校医务室简单处理之后又来了医院，不过虽然严重但都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在医院观察两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张彤不敢进去，只在窗外看了几眼，想着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才先回了宿舍换衣服。 ??张彤换完衣裳出来，又去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虽然脸色仍旧不好，但是却比刚才好多了。见到当事人，众人早就没了吃苹果的心情，下意识的看着她。 ??见她要出去，崔景说道：“张彤，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张彤回头一看，见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或关切或冷漠或茫然，尤其是见张善美脸上有几分关心之色，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道：“不用你们假惺惺，现在装成这幅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吧，尤其是你，我知道你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学习好，比你长得漂亮，所以你才处心积虑的找人来想毁了我，现在我成了学校的大笑话你高兴啦，做什么关心人的鬼样子，你内心一定是在偷着乐吧。” ??张彤眼神中透着几分疯狂，尤其是看张善美的时候透着十足的恨意，是的，她恨张善美，虽然她也知道一切只是巧合，但是却执拗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我不会如你的愿的，我会过得好好的，比所有人都好。”说完也不管宿舍里的人，哐的一声摔门而出。 ??被张彤用那样愤恨的眼神看着，张善美甚至打了个冷颤。她跟张彤以往也说不上有什么过节，或许是女孩子都会下意识的和人相比吧，就像当初张善美跟许冉，又像现在的张彤和张善美，只是张善美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愤恨的看着她，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疯了吧，咱们好心好意关心她，竟然还说那样的话，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张晓雪同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张彤无故对着张善美放狠话便说道。 ??“善美你别往心里去，张彤她估计是心里不好受。”崔景并不知道有高建峰这么一桩事儿在里面，俩人平时就不是那么太合拍，哪里会想到张彤会迁怒到那上面去。 ??“心里难受也不能随便对着人发吧，她做错事还有理了。”张晓雪可是张善美的铁杆儿，听到崔景这么说便愤愤的说道。 ??“行了，赶紧吃苹果吧。吃了苹果好有劲儿去拉客户，你昨天不是还说了一天就要拉十几个人来，现在都快过一上午了，我可一个人还没见到。”张善美拿住一个苹果堵住张晓雪的嘴说道。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可是大事儿，我出去一下啊。”张晓雪被张善美这么一提醒一蹦三尺高，也顾不得念叨张彤的事情了，急急忙忙的就想出去，不过刚出门又返回来了拿了两颗苹果塞进兜里跑了。 ??有张晓雪这么个活宝在宿舍的气氛比刚才好了很多，起码小书呆王珊不在傻呆呆的而是又翻起了书，孙晴晴也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线继续织毛衣，崔景则和张善美一起讨论张善美想要做的衣服样子。两人分工明确，以后崔景做张善美剪裁，但是为了让崔景能做出自己理想中的样子，张善美少不得要跟她好好沟通一下，崔景也会说说自己的想法，最后得出一致的意见以后才会下剪刀。 ??☆、第47章 冻伤 ??张彤这件事儿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不过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太过平常了，再加上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两三个月之后事情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 ??不过事情到底是有了不同，张彤跟范大才子分开了，这对儿省示范出了名的金童玉女有这样一个结局实在让人惋惜，不过范大才子身上最出名的除了他的才气就是他的清高孤傲，这样的人是不会接受张彤有这样的过去的，就算是这个过去并不全然是她的错。 ??张彤自从那天爆发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就算是跟范大才子分开也没有再像那天那样崩溃，对着人照旧是腼腆柔和的笑，因为这番变故她瘦了很多，更添了几分弱不胜衣之感。事情慢慢平息之后学校里对她同情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只是张善美却对她避而远之，因为张彤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一直都有着寒意。 ??其实她也注意到了，不光是她，对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过只对她的寒意更重罢了。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这是被殃及了池鱼，高建峰给她添了麻烦。 ??张善美无奈之余只能接受，好在她也没打算跟张彤交朋友，最多暗地里注意些就罢了。 ??这段时间张善美他们的生意也陆陆续续开花了。尤其是临到冬天更是被张晓雪拉来了几件大衣的活儿，这个活儿精致也费时间，张善美和崔景要整整做上四五天才能做完，不过一件加工费足足要十块钱，三个人平分每个人还能分的三块多，更何况张晓雪并不要钱，平时倒是十分不客气的从刘家连吃带拿的。也许是油水充足，不过小半年就长胖了一小圈。当然了她也会帮着干活儿，这也是个手脚勤快的姑娘。 ??崔景也时常在张家吃喝，她是个厚道人干脆和张善美三七分成，十块钱她只拿三块，不过就算是这样不到半年连带着省下来的饭钱已经攒了足足五十块钱。有了这五十块钱他们一家三口就能过个好年了。 ??更何况做衣服少不得要剩下些碎布头，崔景捡着大块儿的拼在一起给儿子做了个书包，说起来过了年这孩子也该上学了。 ??张善美这里进展顺利，刘志强那也不错，刘志强不小气一直就是保质保量的，口碑越来越好，一开始来看稀罕的到全都成了忠实客户，不过冬天在外面卖饭却是一件十分遭罪的活儿，不光手要一直在外面，还要时不时的摸水，刘志强的手上冻得都是口子。脚也冻烂了。 ??这几天天儿不是那么好，雪下的大，一晚上过去足足有半尺厚，扫完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又满了。不过虽然天儿是这样，但是刘志强的摊子照旧十分火爆，这么冷的天儿谁不想吃口热乎的，食堂的饭菜清汤寡水的不说，几乎已经是半凉的了。 ??刘志强头上戴着厚厚的帽子，脚上穿着厚棉鞋，不过一站在雪地里站一个多小时，再暖和的鞋也顶不住，那冷气直接从脚底板就渗进去了。一边做着刘志强一边跺脚。今天张善美有课，刘志强便没让她过来，他自己也不会待很久，一会儿还得去村子里收白菜呢，一连下了好几天雪，家里存的菜都用完了，今天要不去，明天那包子还能凑合过去后天就卖不成了，刘志强舍不得那些钱，就算是下着雪也打定主意去收。 ??早早的收了摊儿，他便骑着车子去了，就算是离省城最近的村儿骑车子也要一个多小时，更何况雪天难走的很，等到刘志强在车子后面绑着两大袋子白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十分黑了。 ??刘晓婵这时候已经被崔凤兰哄睡了，张善美披着衣服过来帮刘志强开门，刘志强有些狼狈，见张善美衣裳都没穿好就出来了便说道：“你咋这样就出来了，多冷啊，快进去吧。也没啥就两袋子白菜，道不好走我就少拿了点儿。” ??张善美不理刘志强，帮着搭手把白菜弄下来说道：“非得要今天过去，这么冷的天儿又这么晚了，让人惦记着。我给你烧了热水，赶紧进屋来泡泡手脚，要不然你那冻伤得更严重了。” ??刘志强没说话跟着张善美进了屋，进屋以后张善美才发现刘志强身上格外狼狈，半截裤腿都湿了，身上也都是雪应该是摔了跤。再看看他脸上还有一道子血印，显然是刚才摔得时候蹭到脸了。他那双手双脚更不用说，估计早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看着这样狼狈的刘志强张善美觉得眼眶就是一热，那眼泪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来。其实他原不必这么苦的。 ??刘志强洗了脸洗了手，又把脚放在烫水里，热气从脚底下进来这才感觉到身上有了些力气，回头一看张善美正在那擦眼泪呢。 ??刘志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你跟他顶着干，他根本不会说啥，这掉眼泪还没说话心先软了，再说张善美这眼泪掉下来也不是为了别的，是心疼他。“你哭啥，刚才回来的时候着急了点儿，后面的白菜太沉一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儿。”刘志强并不在意，从小到大他受的苦多了去了，最难的时候可比现在可苦多了。 ??泡了有十分钟刘志强才从热水了面出来，脚刚着了热有些痒痒麻麻的，张善美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是提前留好的，只等刘志强回来就给他吃了。崔凤兰也听见儿子的动静儿了，一会儿就把面条煮好给端过来了。 ??刘志也早饿了，几口就吸溜完一大碗面条，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不愿动。张善美把东西收拾好，也让崔凤兰去睡了，这才回屋。刘志强也许是累了，现在已经开始躺在床上假寐了。 ??张善美拿着一小盒放了不少种子精华的冻伤膏给刘志强涂手，刘志强这冻手冻脚并不是从今年开始的，这东西一年冻了以后年年冻，张善美刚下乡那年就冻过手脚，后来嫁给刘志强以后一直好好养着这两年总算是把那根儿去了。 ??张善美也不知道这种子精华有没有用，但是记得上辈子她的手脚就算是回了城每年冬天也会冻，现在却好了，这才把心思放在了这上面。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刘志强这是顽疾，什么偏方都没用。 ??见张善美给他抹手刘志强也没说啥，等到张善美开始给他抹脚的时候刘志强到把脚丫子缩了回来，“算了，也没用，过了冬天就好了，怪埋汰的。”手还好说，刘志强的脚才是最厉害的，已经被冻烂了，今天又在雪地里走了一天，更严重，刘志强知道张善美爱干净，怕她嫌脏。 ??一句话说的张善美没压下去的涩意又升了起来，她固执的搬过刘志强的脚说道：“这有什么，我还能嫌我男人脚脏。要不是为了挣钱还成不了这样子呢。”张善美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她赶紧用手背擦了，继续细心的涂抹。前两年刘志强的手脚也会冻，但是今年确实最严重的。 ??刘志强被张善美这话说的心里面暖暖和和的，可不就是，如果不是张善美越来越优秀他也不会这么拼了，也正是因为她越来越优秀了，刘志强才更拼想着让她过上好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刘志强觉得这次的药效果的确不错，抹上去之后那种痒得不行的感觉便消失了不少。“嘿，别说你这药还真管用，已经不痒了。”这话就是夸张了，顶多是有好转，哪有那么有效果。 ??张善美却被他逗乐了，“你当这是神仙药啊。”眼角还挂着泪呢，却笑了出来。 ??“这不是神仙药也差不多了，谁让是我媳妇儿给抹的呢。”精神恢复了一些，刘志强又开始耍贫嘴了。 ??“你就贫吧、”张善美把药放好，自己又去洗了手这才重新坐回炕上说道：“强子，你说这钱多少是个头啊，这两天实在是太遭罪了，先在家里休息休息吧。”张善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做女强人的潜力，就算是重活了一次也没有，虽然知道刘志强现在辛苦是为了以后，却真的不想让他遭这个罪。 ??“没事儿，这才算啥，以前干过的重活儿多了去了，这几天你知道咱们可都是赚这个数。”刘志强比了比手指头，都赶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虽然是苦是累但是的的确确赚钱，刘志强可不想放弃。 ??“可是你这手都冻成这样了，还有这脚，”张善美话还没说完扭过头去却发现刘志强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睡熟了，显然今天的确是累狠了。张善美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在他脸上擦破皮的那一块儿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也许是有感觉的，刘志强伸手搂过张善美，低喃了一句睡吧，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还是没赶在十二点之前。。。 ??☆、第48章 偷懒 ??第二天早上刘志强不到六点就醒了，正想起身张善美却把人搂住，“外面雪下的大，今天别去了。”昨天张善美就跟崔凤兰说好了，让刘志强这两天休息，这些天实在是太冷了。在这么下去就算是有灵丹妙药刘志强那手脚也好不了。 ??这可是亲儿子，崔凤兰就算是心疼钱也同意张善美的想法，因此昨天晚上根本没起来准备面和馅儿，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起来准备上了。 ??“这哪行，咱昨个不是说好了。”被张善美抱着刘志强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想起来。张善美不想刘志强起来，铁了心的直往刘志强怀里钻。“这么冷，再睡会儿。” ??软玉温香在怀，刘志强就算是铁人也软和了，张善美没钻几下他呼吸都粗重了不少，干脆把人一搂说道：“行，今儿不去了，你可别后悔。” ??过了有一会儿崔凤兰起来做早饭，听到隔壁屋里的动静，脸上有些红，这俩孩子一大早的就这么闹腾，怪叫人脸红的。 ??难得休息一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刘志强和张善美才起来，两人的精神状况都不错，刘晓婵早已经拿着小勺子在吃鸡蛋羹了，见两人起来还对着他们说：“睡懒觉，羞羞脸。”唇红齿白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小辫子，圆滚滚的在那吃蛋羹，虽然吃的满脸都是，不过仍旧十分讨人喜欢。 ??刘志强一把抱起小丫头抛了两下，这才在张善美的瞪视下讪讪的把女儿放下来，让她继续吃饭。不过刘晓婵就是个人来疯，被这么一闹早就没心思吃饭，一直围着刘志强咯咯的笑。不停的喊着举高高。 ??“起来了，来吃点儿东西吧。”崔凤兰见两个人起来，连忙给端了温在火上的粥和馒头咸菜过来，另外还端了一碟子咸鸡蛋，一个切成四瓣儿，留着黄色的油，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刘志强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家吃过早饭了，两个馒头两碗粥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 ??“还是在家吃顿热乎的好啊。”吃饱喝足，刘志强少不得感叹一句，不过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这样是自在了，不过偶尔享受一天就行了。 ??崔凤兰手里正拿着针线活儿做呢，见刘志强这么说，忙说道：“以后要是你早上想吃我给你做，看这阵子忙活的都瘦了。”其实一家四口人也就刘晓婵越发的白胖起来，其余三个都明显瘦了，刘志强是瘦的最快的一个，不过身上却是一身腱子肉，看着仍旧是个壮实的汉子。 ??平时早上起来卖包子，崔凤兰五点就要起来拌馅儿面也有晚上弄好，刘志强哪能还让她给自己做饭，平时都是两个包子对付一口就得了，“不用不用，其实早上吃个包子也挺好的。” ??张善美也吃饱了见崔凤兰这么说也连忙说道：“就是娘你也别太辛苦了，妹妹结婚用的东西用缝纫机很快的，哪用你一点点儿的做。” ??杜桃儿的婚事定在腊月，眼看就要到了崔凤兰这阵子手里忙个不停，有时候一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主要是白天活儿不少又得看孩子，只能晚上加班儿加点儿。张善美都十分不好意思了，因此她早就跟刘志强商量好了到时候送杜桃儿些嫁妆，全当是感谢崔凤兰了。 ??“这可不行，你们那缝纫机可是要挣钱的。”崔凤兰听张善美这么说连忙摆手，大女儿结婚的时候她手里没几个钱给女儿置办的东西不多，到了小闺女这里出于补偿心理再加上的确有钱她便可着劲儿的给女儿陪送，炕单、背面、甚至是窗帘、门帘还有四季衣裳都准备给置办上。因为现在在省城，崔凤兰把这几年赞得钱全花在了上面，这么下来活计还真不少，因此她只有晚上熬夜了。现在她正在纳的鞋垫儿就是个女儿做的，以后还会在上面绣花。别看小其实挺费精神的。 ??倒也不是张善美多厉害连个缝纫机也不让她用，只是这些天张善美他们也不停，这一件衣裳就是十块钱，崔凤兰哪里舍得在自己这儿浪费时间，要知道这可都是钱呢。 ??“哪有那么多钱要挣，再说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张善美笑着说道。她说的是真话。这时候大多数人日子都过得难，因此很多人都会自己做衣服最多是好看不好看之分。张善美他们也不是全然指着这个了，只是赚个零花钱而已。忙完了前几天那两件衣服已经没有订单了，眼看就要期末考了，众人把心思都放在了考试上面。也没这个心思做衣裳。 ??“娘，等我考完试咱们一起去百货大楼逛逛，您这几天也想想桃儿结婚还差些什么。”张善美说道。省城的东西全样式好，杜桃儿面子上也好看。虽说刘志强早就想好给杜桃儿什么东西了，但是一些零儿八碎的东西张善美并不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