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我这里没有会撒娇的妹妹，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何深深冷着脸，开始赶人，“你走不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没忍住，“你这话听过不少啊，这么有经验。”
  “是我小看你了。”
  “阴阳怪气。”陆放死赖着不走，为自己争辩，“我没有，我那是听别的女生跟江池然说的，那些女的都不敢靠近我好吗？还叫哥哥？敢叫一个试试。”
  何深深：“你说我就信？”她气性也上来了，瞪着陆放。
  “我——”陆放没话说，他一口气没上来。
  两个人都气呼呼的瞪着对方。
  半晌后，陆放服软，“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何深深看着他没动。
  “我就随便说说，以后再也不提别人了。”陆放在强行挽尊，无比委屈。
  “你生气了吗？”他开始故意装萌，伸手去牵何深深的手。
  何深深避开没给他牵，想了半天想不明白，“陆放，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挺霸气的。”那时候他居高临下，立在二楼阳台上往下看她，周身一片阴影，气质端的是疏离和冷漠，甚至夹杂着一股恶意。
  更不用说在第一个关卡里，他曾挥舞镰刀，想要结束她的生命。
  陆放握住何深深的手，在掌心把玩。他抬起眼睛时，眼眸内带起一丝诧异和思考，片刻后他霸道的揽住她的腰，稍微一勾，何深深没站稳结结实实的坐到他腿上了，她一瞬间想站起来，瞪了他一眼。
  陆放也不生气，只是揽着她不让她起来，“别急么。”还好言好语的劝她。
  “你干什么，放手。”
  “你耳朵红了。”
  “你不也红了吗！！”你抱得我你红什么？！
  “那……那我是喜欢你，我才红的，你也是喜欢我啊！”陆放硬着语气怼回来。
  “……”何深深想不出话来反驳，憋着脸，“忽然说这个干什么啊。”
  “我不管，我每天都要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陆放喜欢何深深！”
  何深深猛地捂住陆放的嘴，“你疯了你！”
  陆放被捂着嘴巴，眼神颇为无辜，但手却并不老实，绕到后面慢慢揽住她的腰肢，稍微一压，她身子就前倾了过来，长发垂在他脸庞侧边。
  何深深一吓，下意识放开了手，撑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你……”
  陆放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何深深。”半晌后叫了她一声。
  语气放的非常缓和，称不上温柔，但实在跟平时的语气不太一样。
  何深深不自觉应了一声，“嗯？”
  她看着陆放，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的心脏莫名其妙一紧。
  他的睫毛很长，但是并不翘，反而软软的直直的，在眼睑下留下一道浅浅的阴影，眼眸里是她的倒影，何深深能清楚的看自己此刻脸上的无措。
  实在是太丢人了。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嘴唇的颜色是极淡的香槟色，让何深深想起同色的花。
  “你是不是……想亲我？”陆放声音放的很轻很轻，好似在说什么悄悄话。
  何深深下意识就要反驳并起身。
  下一刻，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朝自己压过来，两唇相贴，呼吸瞬间炽热。
  窗外的鸟儿，仿佛也进入了热恋期。
  鼻息里皆是他的气息，太近了，太近了。
  何深深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句话，她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他的霸道侵占变得辗转反侧，扣着后脑勺的手缓缓下移，那双手温度很高，手心滚烫的贴着腰，温度穿过了衣服抵在肌肤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吻才结束。
  这对陆放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虽然何深深并未回吻他，但也没有拒绝，她有些生涩，或者说无措。
  结束后她趴在他肩膀上，心跳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一下又一下。
  陆放感觉到了，他故意道：“何小姐，你的心跳好快哦。”
  何深深没有说话，报以腰间一掐。
  陆放边叫痛边笑出声，纵使如此还是没有忘记好好抱着她。
  “甜甜的。”陆放回味了一下，小声对何深深说。
  何深深无语了会儿，才开口，“我刚才吃了糖。”
  陆放：“！！你就不能别说出来吗？”
  何深深非常耿直，“那人的口水也不是甜的啊，你就没读过书吗？”
  “我就是觉得你甜，不允许反驳。”陆放嘟囔两声，把脑袋埋在她锁骨中。
  何深深沉默着，没有反抗陆放的拥抱，说到了这个地步，确实交往了，何深深在拒绝就显得矫情，她慢慢放松下来。
  “对了……”何深深想起关卡里的事情，“奈亚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陆放懒洋洋的说着，手搭在何深深的后腰上，“那几个外神有古怪，校长弄得所谓的比赛场我估计，不完全算是虚构的，但是因为某种限制比赛场里的东西无法真正的伤害我们。”
  何深深一怔，问：“那之前那些出局的学生是怎么……？”
  陆放回答，“那是比赛系统按照程序安排的，攻击学生让他们出局的怪物不是真正的怪物，而是由系统数据模拟出来的仿品。”
  何深深感到不可思议：“那这么说的话，我们这些晋级成功的学生根本就是……”她语句一顿。
  陆放接着道，“对，晋级成功的学生，根本就是被比赛系统挑选出来的，我们都是被保送的，”他伸了个懒腰，“也就是说，你姐姐已经被系统保送了两届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届应该还是会安排她们夺冠。”
  “那我之前很顺利的。”何深深有些迟疑，“何羽檬她们的积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我们，肯定是我们夺冠啊。”
  陆放的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他沉吟片刻才开口：“我猜测，你之前也算令他们满意，但后面大概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们决定是选择何羽檬他们比较稳妥。”
  “所以这一场比赛开始，加大了难度针对你，想让你出局。”
  这个信息量太大，何深深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神，“克苏鲁说，我身上有特别的东西吸引他和奈亚，但具体是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奈何和他都争着当我道具的原因。”他们有所图谋，“不知道比赛系统在我的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
  进入比赛场之后，比赛所用的身体皆是由比赛系统的数据所组建完成的。
  “下个比赛场就能问到，克苏鲁没有想隐瞒我的意思，我觉得他大概跟比赛系统不是一个阵营的。”
  “但是……”陆放蹙着眉头深思，“下个比赛场，难度或许会比现在的更大。”
  何深深反问，“难道学校还打算在比赛中抹杀我的精神力，如果我死了，这个学校就不用举办了。”国家方面肯定会有动作。
  简而言之，校方不敢。
  “另外，奈亚提到了校长。”陆放想了会儿，“我认为，他举办这个英耀比赛，应该是有别的目的的。”
  何深深忽的想到了什么，追问：“季朝的哥哥你知道吗？”
  陆放点头，“知道，有关？”
  “他是怎么死的？”
  “新闻里都说是跳楼自杀的，我哪儿知道，那时候我不关注瑞斯学院的事情。”陆放皱了皱眉，扔出这个答复。
  “那你知道那个时候，英耀比赛就存在吗？”
  陆放点头，“存在，刚好是他入学的那一届举行的比赛。”
  季朝哥哥的死亡，会跟英耀比赛有关吗？
  何深深动了动手，想着，如果她下场比赛仍旧要参加，会不会也‘被跳楼’？刚才她还在想校方不敢，可是她现在也不确定季朝哥哥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跟比赛有关呢？
  何深深此刻心思一团杂乱。
  怎么想都觉得直接去问季朝比较稳妥，但是她手持皇帝卡牌，季朝哥哥是因为前任皇帝死亡，季朝会心无芥蒂吗？他又到底是敌是友？
  何深深不能去问，他是友还好，如果是敌，岂不是打草惊蛇？
  为什么原著里从没提到过这些事情，故事只在何羽檬与赵卓明或的皇帝卡牌那里就结束了，直到现在何深深印象都深刻。
  小说结尾最后一幕，是何羽檬与赵卓明在紫宸楼顶楼接吻，外面星空中繁星点点，之后就全文结束。
  “先别找校长，”何深深打定主意，提起精神，“下一场比赛……问清楚我体内有什么是第一位，其次，你拥有附魔，我拥有神降，系统没法阻止这两个外神成为道具，就说明在比赛场内他们两个是自由的。”
  “对了，奈亚到底跟你做了什么交易，他怎么会成为你的道具？”何深深疑惑的问。
  陆放想了会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慢吞吞道：“也没什么，”他语气一顿，“他想……”
  “你别骗我，我最讨厌被别人欺骗，你也一样。”何深深在他开口之前，冷着声音警告。
  陆放对上何深深的眼睛，两人对视了良久良久，“好吧。”陆放松了口。
  “他想借用我的精神体，从比赛场里出来。”
  何深深一震，“什么？！！！”
  陆放：“原本，他是你的s级别道具，邪恶之花发饰，可以随时召唤。他打算慢慢晋级，成为你的专属道具‘附魔’，寄宿在你的精神体之中，从而可以将一部分神识带入现实世界。但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不安全，就让他换了个人。”
  何深深抽了抽嘴角，“太他妈玄幻了吧，这不是校园——”校园小说吗？
  后面的话何深深及时刹车止住。
  所以原著结局到底是什么？
  一望无际的星空？
  克苏鲁的苏醒，需要群星归位，那么小说中最后一幕的星空夜景，是否暗示了群星已经归位，克苏鲁悄然觉苏醒了？
  陆放托着下巴，“他说，他们长久以来都在比赛场内，出来后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干什么，只想体验一下自由的感受。大概在比赛场里，所有的比赛剧情都是无限循环的，生活枯燥乏味，那些剧情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些麻木了吧。”
  何深深：“……他们不是外神么？是神，怎么会被人类关在比赛场，我怎么觉得奈亚是驴人的。”可不能忘记这家伙的性格，何深深估计他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陆放勾起唇角，扬起眉毛，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们俩，不一定是真正的外神，这个世界上有神么？”
  “什么意思？”何深深没懂。
  “比赛场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由比赛系统由数据构造的，说白了它们也是一串数据而已，你可以说它们只是数据，是假的，但当它们经历的多了，有了自己的神智，你还能说它们只是数据么？”
  何深深听了，若有所思，喃喃出声：“所以你刚才才说……比赛场不一定完全是虚构的。”原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