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富婆梦碎,跟封承坦白的念头自然也就打消。 不过经过姜沅这一通剑走偏锋的开导,郭青心底紧绷的点,倒是通了。 没必要那样防备封承。 知道就知道呗,运气好还能赚八个亿呢。 封承又出差的消息,她还是听其他同事闲聊得知的。 以前封承就经常天南海北地飞,出差一点都不新鲜,郭青听到也没在意。 之后一周,她都没见过封承的影子。 “靠,他怎么又拉着一张脸?” 孟春健坐得离封承远远的,心道他这个大姨妈怎么比女孩子还准时,一个月来一趟。 以前天天夹在封承和江松月中间备受折磨,他这个兄弟还根本不感激他的用心良苦和深情厚谊,动不动就拿他练球。 这阵子封承的心情都不错,对他温柔多了;刚好江松月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这段时间都不在燕城,孟春健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前几天刚听说江松月回来了,封承这又“旧病复发”。 孟春健今天非常明智,决定能离封承有多远就离多远,压根不往他跟前凑。 不过因为封承脸太臭,唯一敢惹他的孟春健也不去哄,大家都缩手缩脚,喝得也不尽兴。 好不容易挨到柯岩加完班过来,立马跟见了救星似的。 “岩宝贝儿你可算回来了!你跟封承出差的出差、学习的学习,就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你都不知道我有夺寂寞!” 孟春健热情地想要来个拥抱,柯岩单手推开:“别抱我,我身上都是细菌。” “我不介意。”孟春健还要来抱,柯岩再推:“我的细菌介意。” “……”孟春健悻悻地放过他,拿酒瓶的手翘起一根食指,指了指里面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封承,“他又来大姨妈了,你去哄吧,我可不想惹他。” 柯岩也不想惹。 不过他看到封承,想起件事。 “上回网球队那个女生,有后续吗?” “害,早都没了。他就搭理过那一回。”孟春健长吁短叹,“反正我是不行了,爱谁谁吧,要是江阿姨再找我,我就说封承爱的是我,大不了我特么牺牲一下……” 柯岩笑了声:“不用你牺牲。” “嗯?”孟春健瞅他,“笑这么意味深长,什么意思?” “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柯岩说的话同样意味深长。 “什么猜想?”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也是你给我的灵感。”柯岩从桌上拿起一瓶开封的酒,朝封承走去,“我去验证一下。” 封承面前放了一排黑啤,已经空了大半。 他正把食指放在酒吧赠送的一盘散装糖上,动作中有掩饰不掉的嫌弃、又不知为何非要轻轻拨来拨去。 柯岩走过去的时候,他拿起一个黄色包装的水果糖,看了看,又扔回盘子里。 “想吃什么糖,叔叔给你买。” 心情不佳的封承赏他一个混着酒气的字:“滚。” 柯岩在他旁边坐下,跟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喝了半瓶酒,才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对了,我前阵子碰见郭青了。” 封承没反应,只是在听到名字之后,垂低了眼皮。 “后来忙医院的交流学习,把这事儿给忘了。”像是怕他不记得,柯岩还帮助他回忆,“就是你以前那个小助理,帮你挡了一棍住院那个。” 封承不出声,像是对他提起的这个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像好多年没见过了。以前不是老跟在你身边吗,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留意。辞职了?” 柯岩看着封承,等他回答。 等了片刻,封承从桌子上拿起酒,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神态淡淡的,没什么变化。“算是吧。” 柯岩继续道:“变挺漂亮的。” 封承喝着酒,像没听见。 到这为止,柯岩没有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任何的特别。 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 “她不是在你们公司吗?你没见过?” 封承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见过。” “她的宝宝挺可爱的。”柯岩问题中的目的性,逐渐变得明显。可听的人故意想要装作不在意,怀着鬼胎便察觉不到别人的鬼胎。 再装,神色里的冷也热不了。 何况踩入封承的雷区。 他的不爽从拧起的眉心往外迸:“关我屁事。” 那就是没见过。 柯岩忽然觉得自己猜中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往后悠闲地靠着沙发:“我记得你跟她关系不错,好歹朋友一场,就算几年不见,也不该对她这么冷漠吧。她也挺不容易的,听说孩子还没出生丈夫就去世了,一个人抚养……” 柯岩话没说完停住。 封承举到一半的酒停在半空,转头正瞪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在暗处涌动高深莫测的光。 “怎么了?”柯岩问。 封承的表情奇怪地动了动,那细微的变化十分难以琢磨。 半晌,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撴。 不知道在生谁的气,阴沉着脸,压着怒意的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白痴!” 第27章 郭青把两个崽洗白白哄睡着,拿了一本纯英文的少儿故事书,打算复习一下自己停留在大学六级的英语水平。 孩子的启蒙教育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妈妈,郭青虽然第一次当妈没经验,一路都是晕着头过来的,但目前看来,这方面她做得还不错。 当然,主要是酸奶自己争气。 一个称职的妈妈,除了启蒙之外,还需要给孩子辅导功课。 远的且不说,基础的语数英最起码不得跟上? 郭青非常具有未雨绸缪的远见,准备现在就开始进修一下自己的知识水平。 要不然万一到时候跟不上酸奶的学习进度,还得酸奶辅导她这个妈,那多丢脸。她还做不做人了? 好歹也是凭自己的实力过了六级,没事也能看看美国大片、英文杂志的人,这种程度的小故事对郭青来说,小儿科。 但她属实没想到,英文字竟然比中文更催眠,看到第二篇眼睛就想罢工。 硬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顽强地坚持到结尾,郭青立刻把书一扔,往杯子里一出溜,舒舒服服准备入眠。 就在此时,恼人的门铃响了。 “……” 郭青愤怒地坐起来,愤怒地下床,气势汹汹又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看到可视门铃上封承的脸。 “我靠!” 郭青一下子给吓清醒,反射性用手盖住屏幕,挡住封承的脸。 做完的同时就反应过来,挡着有毛用! 郭青此刻的心情,就像小偷被警察找上门,而家里的脏污还没来得及处理——除了“我靠”,就是慌里八张了。 什么情况? 他怎么会来这儿? 他来干嘛? 郭青急得手足无措,在“开门”和“装死”之间摇摆。 还没摇摆完一个回合,封承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进来。 隔着门板,被削弱了大部分,唯独语气中的独断专横,一分都没减少。 “出来,我有事找你。” 郭青紧张地回头看看,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用一种处于镇定与不镇定之间的薛定谔状态,打开门。 嗖地一下出去,把门在背后关上。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恭恭敬敬:“封总,都这个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 封承压根不听她把话说完,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拽住她就走。 “哎!我……”郭青压低声音怕吵醒崽,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扯进了电梯。 “你干嘛?”郭青把自己差点掉进电梯缝隙的拖鞋勾到脚上,一脑门的莫名其妙。 封承不理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跟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差不多。 下楼,把她塞到副驾,封承上车,一踩油门轰地开了出去。 幽闭的空间,封承身上那丝微弱的酒气,缭缭绕绕钻进她鼻子。郭青吓得赶紧把安全带拉过来。 她瞪着封承,试图劝他回头是岸:“那个,我也不跑,你慢慢开,别着急……要不我来开?这大晚上的你喝了酒,多危险……” “闭嘴。”封承丢给她冷邦邦两个字。 ok。